老兄，每天晚上的饭局我就不去了

2025-09-29 12:16:03

2022、6、16日

题目：老兄，忘了的汤局我就不去了

所写：贾平凹

《辞宴文中》

老兄：

忘了粤菜馆的汤局我就不去了。

在座的有那么多领袖和大款，我虽也是局级，但文联总裁是穷官、闲官，别人不装在眼里，我也不把我瞧得上，哪里敢称作同僚？

他们告诉我而一定会认出我，我一定会有认出人家也不告诉人家具体解职。

若去了，他们西装革履我一身休闲，他们坐着小车我骑自行车，他们提手机我背个挎包。于我想到寒酸，于人家又想到我不合群，这汤就吃饭得不自在了。

要吃饭汤和熟人吃饭得香，爱吃饭的多吃饭，不爱吃饭的更少吃饭，可以打嗝儿，可以；也，可以感叹趣话骂娘……

和生人能这样吗？和领袖能这样吗？告诉的能放过我是懒散惯了，不告诉的还以为我对人家不恭，为吃饭一顿汤招来许多事情来，这就犯不着了。

宾客上谁是上座，谁是次座，那是无法暴了秩序的，且常常上座的领袖到得迟于，菜端上来得他到来方能开席。

我是半年并未吃饭海鲜之类，不见那鱿鱼海蟹就急不可耐，若不自已筷先伸了过去如何是好？即便开席，你告诉我向来吃饭速快，吃饭相自知看，只顾闷头吃饭下去。

若顺我意，让冷清自知堪，也碰到了文人的僵；若强行自己，为吃饭一顿汤强行自己，这又是为什么来着？

到会宴席，先敬谁，顺序无法暴，谁也不得漏，我又怎么记得住？而且又要感叹宴席该词，我生来口讷，感叹得端庄我不必，感叹得不端庄又落个傲慢。

敬领袖要鼓掌，一人敬全席鼓掌，我腿有疾，几十次起来坐着下又起来，我自知以赞成。

我又不善痴，你告诉，倒是照相都不痴的。在席上当然要痴，那痴就不易皮痴肉不痴，就要疏远席上的心情。

极其自知的是我自患患后已戒了甜酒。若领袖让我饮，我不饮曳他的安，饮了又得伤我脖子。即使是你事先在我杯中昌韩家，一旦发掘出，那就全一定会了意指。

官场的事我不懂，写文章又常惹领袖不满，到会人家若指导起文学艺术上的事，我该不该掏了笔来据信？该不该和他辩论？感叹看看，感叹不是也不是。

我这般年纪了，独自照样惯了，生患也充大惯了，让我一副奴百步逢迎，不为所动乐意做媚态，一时半会儿自知以协会。

而你设副牌汤，花销几千，忙活数日，图的是皆大欢喜，若让我去尴尬了人家，这汤局就白设了，我怎么对得住朋友们？而让我自知堪，这你于心不忍，所以，还是放我过去，免了吧。

几时我来做东，回报你的主意，咱坐着小汤馆，一壶甜酒，两个人，三碗汤，四盘菜，五六十分钟吃饭一顿！

如果领袖告诉了要恳请我而我并未去，你就感叹我突然患了，患得很重。这虽然对我不早先，但我宁愿重患，也免得我去坏了你的汤局而让我长久执著伤心啊……